天鹿行空

鹿憶鹿因為兩三年前批評中文系沒有制度，被許清雲教授告到法院，纒訟多年。許清雲教授請了律師,告了刑事，地院不成, 上訴高院，被駁回,再告民事賠償，終於告完了。

中文系的師生關心許清雲教授到法院提告的結果，版主願意不厭其煩地將原委公諸於世，以下是刑事判決的主文，而民事判決書也可從地方法院的網站上下載，另外貼出,以昭東吳師生。

    被告固又以具貶抑性質之「黑箱作業」、「為所欲為」等用

    語評論告訴人，惟被告針對之議題既係東吳中文系課程安排

    、課程委員會之設置或運作事宜，其屬「可受公評之事」，

    殆無疑義。然被告所為上開評論究否「善意」或「適當」，

    應視被告之言論是否直接損及告訴人之人性尊嚴，且以此為

    唯一目的，如是，始應當然排除於「善意」、「適當」之範

    疇；另倘被告之言論內容主要係針對與公益有關事項提出其

    主觀意見或評論，原則上亦得推定表意人係屬「善意」，並

    有賴綜合各項因素而為權衡，業如前述。經查：

  1.被告之言論，雖均係針對於告訴人之攻訐與指摘，然其論述

    重點，均不脫「課程委員會」或中研所招生之東吳中文系系

    務，堪認被告所評論者確為與公共利益有關

    之事項，並非單指針對「人」為貶抑性之評價，所為評論均

    與「事」相關，顯非直接損及告訴人之人性尊嚴，亦非以減

    損告訴人之人性尊嚴為唯一之目的，反而有助於公共意見之

    形成。

  2.再者，被告身為東吳中文系教授，課程委員會之運作是否完

    善，涉及有關課程之編排、分配之程序是否正當，與其利益

    密切攸關。而有關課程委員會之運作方式，已經成為東吳中

    文系內之重要公共議題，存有不同意見陣營，且曾有部分東

    吳中文系教授訴諸校長，以求變革，東吳中文系系內亦曾有

    改革之議，則被告基於利害關係人立場，就此公共議題表示

    意見，自有其正當性。

  3.依被告張貼言論之方式、場所，不論是被告

    自己設立之「呦呦鹿鳴網站」，或東吳中文系網頁留言版、

    東吳大學愛徒樓公布欄及公訴人所認之綜合大樓學生自助影

    印場所，均以東吳中文系師、生成員為主要閱覽對象之處所

    ，則在該社群之中，被告評論之根據或其所評論之事實，或

    經被告言論一併援引，或並非不得由閱覽人藉有效管道而查

    明，以形成自己之判斷、評價，自為選擇被告之意見是否持

    平。

  4.至被告藉「為所欲為」之用詞，亦對於告訴人主持系務期間

    之中研所招生公平性為負面之評價。然有關碩、博士班之招

    生命題、口試、閱卷之制度，如何盡可能求其公平，本係可

    受公評之事，過份偏重人治，確實較有可能衍生弊端。證人

    即東吳大學前校長劉源俊亦證稱：在告訴人任系主任時，曾

    有人檢舉東吳中文系研究所入學考試更改考試成績乙事，當

    時系所作法與規定不符（本院97年11月27日 審判筆錄第16頁

    ），則被告據以提出上開評論，並非毫無根據。況言論自由

    之價值，原即在促進權力之制衡，告訴人任東吳中文系系主

    任共3 屆，於被告行為時已連任2 屆，曾握公器，掌有分配

    資源之實力，當時且仍為意見領袖，是被告針對其所為之言

    論縱嫌偏頗、誇張，亦應給予最大限度之容忍。

  5.綜上，被告所為之「黑箱作業」、「為所欲為」等用語，對

    於告訴人之名譽固存有貶抑效果，然綜上權衡結果，被告之

    言論自由仍應優先於告訴人之名譽權而受保護，應認未逾刑

    法第311 條第3 款「善意」、「適當」之範疇。

  惟查，被告所為上開言論確係針對當時已非東吳大學中文系

    系主任之告訴人而來，：「…許教授…當過兩屆主任，系上

    仍沒有任何制度，他竟還要選系主任？他沒權責，為何有老

    師建議成立課程委員會，他竟說那是綁架系主任，反應比現

    在主任還激烈」等語，已可略窺被告針對當時已非東吳中文

    系系主任之告訴人進行批判之原因，無非係告訴人曾長時間

    執掌東吳中文系系主任一職。